就像南国水乡的风里开着芦花,驼铃曳起汀地的涟漪,即使夕阳下的剪影再如何相配,天光时便能看到无法摩辈去的棱角。我们无法成为彼此的轮齿,你注定是要离去的。
她们能蜷缩在他们怀里躲雨的时候,你的伞总是磕到我的肩。我也不知道别人笑什么,我只知道他们没在春酒弥濛的时候淋过杏花雨,他们不懂花枝吻上肩头的感觉,也不懂春日雨疏,如何也留不住。
人们将眼里的澈滟与深情挂钩。而我总是说月色如水。你就会指着中天月说,那便是我的眼。它在看着你呢。又转过来说,你的脸上有两个月亮。我只顾着笑,只顾着望他在空中云雾里的深情,也忘了月亮的温柔浮沉于整个世间,也忘了月有阴晴,逝者如斯。
星子只会磷磷在看他们的人眼中,我只会爱上说爱我的人。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爱,我平生听见的第一句爱也是你,所以我如此爱你,即便最后留不住-片秋红叶,我也期待你的一个回眸。
你离开时无睛亦无雨,留下给我许多个明月夜。我清楚越是秾嫣华燃便越是匆匆,但从来不敢想你只是映在人们脸上才会有生机的烟火的斑斓。再如何热烈轰然,反正你的马蹄声早已远,我也从未见过你一丝惦念的远远遥望。
山雨来往,松岗翠赭,朝潮夕汐。我才想起来原来自己爱过所有的不能一瞬。虹霓,昙花滴落的月色,云烟萦辗,雏菊开放的二月天,白梅间雪愈远的橹声。总是生命里无端的过客,而我的爱必定无凭。
以为终能是不见复关而泣,才知你从不怒愆期。没有谁喜欢害着相思,更无可奈何于最后的无果。遇着一个过客,也只是生命的安排罢了。以前我说,人生便只这么长,总是难免会埋于苦情巨树的红雨,重要的做得到是红尘中的清醒,就像喝醉了,仍然可以感叹眼睛真的可以是殷红的颜色。到了自己缠落进情网的时候,才知道爱根本就不是理性,只能任由它主导你的一切思绪和眼泪。但我并不因此感到羞耻,你既能进择当了过客,我便可以进择继续深爱那段记忆。
就像塞北荒漠里的茶蘼,突兀又倔强地痴情。你我也想过天长地久有时尽,只是没有敖过世间慢焦的镜头,便扬绦帷不待又一年的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