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蝉凄切,对长亭晚,骤雨初歇。都门帐饮无绪,留恋处,兰舟催发。执手相看泪眼,竟无语凝噎。念去去,千里烟波,暮霭沉沉楚天阔。
多情自古伤离别,更那堪,冷落清秋节!今宵酒醒何处?杨柳岸,晓风残月。此去经年,应是良辰好景虚设。便纵有千种风情,更与何人说?
(骤雨初歇,鸣蝉聒噪。离人心绪不宁,只叫蝉鸣声续上对话间的空白)
柳永(频频饮茶,几番泄气终于打破沉默)衣服行李都打点好了吗?(瞅一眼她的包袱,自语)嗯…很好(又饮茶)
柳永(离开座位到她身旁上下打量,自语):真是凌波微步,罗袜生尘呐
林霖:妾身这一闻歌不就要自飞了吗?
柳永(一惊,继而大笑鼓掌):妙哉妙哉!闻弦歌而知雅意,姑娘真是我的精妙无双人!
林霖:先生又在说笑了(自然地起身为柳永续茶),这一去山高路远,可不知何时…(哽咽),也罢,小女子没有再多机会为先生续水了,这一杯茶水尽了,先生就自己多保重了
(蝉鸣渐起)
柳永(一顿):嗯…(放下茶杯望着窗外)
柳永(捂着茶杯):难难难,人生若只如初见。明年今日上灞桥上,当真是不知人面何处呀。没了姑娘唱曲儿,叫人如何咽下人生这杯薄酒。
林霖(叹气):先生取笑了。我原也以为可以这样与先生彼此唱和,相伴终生。可谁又料到?我窗边达达的马蹄声是个错误,先生终究不是我的归人。
林霖(又一叹):这花街柳巷太长,人这一辈子啊,进去就出不来了,更何况先生还是奉旨填词呐。
柳永(心绪不宁,杯中茶水一饮而尽)确定衣服行李都打点好了吧?盘缠带够了吗?(手指不停敲着桌面)
林霖(看着柳永)先生的茶水尽了(苦笑)
(沉默,摇橹声从远处传来)
柳永(起身又坐下)去了北方,大可再寻良人,莫要牵挂着我
林霖(轻声抽泣)先生说的是
林霖 (哼唱新调)
柳永(苦笑,轻唱和歌)今宵酒醒何处,杨柳岸,晓风残月
林霖(破涕为笑)先生不会这样的
柳永(一时语塞,手指摩挲茶杯)
船夫:开-船-咯 (二人起身赴船,蝉鸣又起)
柳永(折下路旁柳枝,放在林霖包袱里)姑娘再会
林霖(轻笑出声)陌上花开,先生自可缓缓而归
(时大江茫茫,雾霭沉沉,无垠的河岸上只柳永一人,蝉鸣更盛)
谢幕词: 春夏秋冬,一年四季来回循环地走,那是自古就这样的了。
过客归人,在这人生的围城里换了一茬又一茬,这大约也都有各自的道理。 这奔向终点的列车上,别人的站点到了,就让他下去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