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小萱:
暖暖的春风吹得百花盛开,绵绵的春雨每一丝每一滴,都带着百花吐露的芬芳,我们相识于那年春天的这处风光之下。
“叭”的一声枪响,你的胸膛绽开出动人的玫瑰,刚刚还拿着喇叭,高声呼喊的你倒在了血泊之中.......
卓如先生(梁启超先生)曾给我们上课时讲过“吾辈当自强,少年强则国强!”所以我们组织了游行,以自己的行动,去抗议去批判,这落后的腐朽的,只会像帝国主义低头的北洋政府。“拒签合约!”“外争主权,内惩国贼!”你举着喇叭,走在队伍的前沿,我也手中拿着水壶,同你一起,高声呼喊,宣泄着内心的不满与愤懑。
第二天报纸上,刊登了我们学院学子们的所作所为,当我们再次整装待发时,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学院门口,同我们一起,参与整个游行抗议活动。
那时,我曾对你讲:“国内搞着游行起义有着什么意义?最后能把代表拦住签字不行?”只记得那时你好像只张了张嘴,想要说些什么,却又最终把话咽了下去。只讲:“正因为心中的一腔热血,对国家深切的情感,所以,我不希望如我们刚出生时那样,是刀俎上的鱼肉,任人宰割。纵使现在尚未强大,我想,终有一天,东方雄狮终会站起来,被压迫的日子总会过去.......” 那时我们日复一日的进行着游行抗议活动,后排的同志举着旗帜,不断地在游行时挥舞,吸引来众人的目光;左右两边的同志高举着横幅,上面写着我们抗议的口号,写满了我们的名字;前排和后排的同志,举着喇叭,不断地呼喊口号,每至高潮,将自己的拳头,向上大向天空,好像要打破把我们压迫住的天,开辟崭新的时代。
北洋政府终是忍受不了我们,对着我们开枪了.....我赶忙去拉住身边径直倒下的你,却不曾想,再也拉不住了.......
弥留之际,你向我,断断续续的说了些什么,我如今已经记不太清了,唯有一句“我不悔。”让我记忆尤深。
昨夜我又梦见你了,梦见你说你在将来的国家叫人民的国家,那时山河无恙,国泰民安,人民富足安康,入目皆是山明水秀,锦绣山河。我想象着那一副盛世美景,我想那时的美景是我们所期待的样子吧。
现在,我总会对我教导的学生说;“吾辈当自强,少年强则国强。”“尽无志也而不能至者,可以无悔矣。”
我们终究成为一处艳丽的风光。
小静
民国十一年七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