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民国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,唯有钱财和势力不可缺少。没有钱财你什么都干不了,想要喝上一口水都难;钱财可以掌管你的生死,当然势力也可以掌管你的生死,就算有了钱财但没有势力,你的钱财依旧会被抢去;所以在民国唯有钱财和势力最重要!”太爷爷用那深邃的眼神望着我,而后又仰头望望星空,神色痛苦,仿佛在回忆着让人痛心的事。
四周寂静得很,我听到了乌鸦发出的悲鸣,听到了树叶被秋风吹打的声音,听到了猫儿打呼的声音,极远的又是极近的,极细小的又是极宏大的。
“囡囡,太爷爷给你讲个故事吧,”许久太爷爷说,“太爷爷当时啊,可是一个小少爷呢。只年少时被家里人保护的好,不懂当时的社会是个什么样的社会。”
“那年我16了,我趁着爹娘都不在家,偷偷跑了出去。我走在街上,看看这儿看看那儿。走着走着我看到对面有个妇女,她很瘦弱,身上穿的很破,头发乱糟糟的,眼睛红红的,似乎刚哭过,她正悄悄地跟在一个少年后面,那个少年穿的很好,看着跟我一般年纪,但根本不能和那个妇女比。 我感到疑惑,担心那个妇女图谋不轨,便跑到妇女的面前,歪着脑袋问道,‘喂!你怎么跟着那个少爷啊!你想干什么呢!’那个妇女一愣,慌忙地摆摆手,‘小少爷,别说别说!’
她看那个少年没有回过头,眼睛打量着我,看我是个小孩,就对我说:‘我啊是他的母亲,我是个乡下来的没什么钱,当初把他生下来时,他那个爹嫌麻烦跑了,我也没什么办法,听说有一个富人家里没有小男孩想领一个,我就把他送了过去,他们给了我一笔钱,叫我在那孩子成年前不要告诉他我是他母亲,我答应了。今天意外看到他,我很高兴,便想多看看他,记住他的模样,看看他平日里都在干什么。’
我又问她:‘那你要跟他相认吗?’
她想了一会儿摆摆手说:‘不了,现在战争不断,共产党和国民党也打起来了,我个乡下来的没什么能力他,养他的父母对他很好,他们能保护好他,我不想让他纠结也不想让他受苦。我想在某一天做他的一个过客,以过客的身份祝他幸福。’她说着说着掉了眼泪,然后跑着走开了。我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。
我看看她跑走的方向,又转身看看那个少年落寞的背影,追上他对他说了一句‘她想以过客之名祝你幸福。’那个少年愣住了,他低着头,随后又抬起头对我礼貌地回了一句:‘抱歉,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’他绕过我走了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,明明比之前更落寞了。他好像明白我说的是什么,又好像不明白。”
“现在的社会不一样了,完全不一样了,人民的思乡,热情也不一样了啊!”太爷爷说到这儿停住了,他看着我又带着笑腔说:“囡囡现在还小呢,不明白太爷爷说的是什么,等囡囡长大了就知道太爷爷说的是什么意思了。”
这是在我八九岁时太爷爷跟我讲的,现在他老人家也已经去了,我也明白了太爷爷说的是什么意思,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:在民国生存很难,你必须要有实力有势力有财力,不然你连和家人团聚,相认的资格都没有。现在我们的生活很好,不用担心那些事,但我们又没有民国人民的爱国热情,没有民国人民的读书精神,没有民国人民报效祖国的热情!